蓝辰

【Fate】【枪弓】红与蓝的圣杯战争（FA世界线）88

第八十八章

「──是与我们合作，把大圣杯留下来再决定归属？还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大圣杯带往未知之处？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们。哪一个选项更有利……相信大家心里都很明白。」天草四郎的声音不怎么讲究地，从充当媒介的龙牙兵颅骨里传出来。

捎带颅骨的一箭，还是红方阿塔兰忒直接从空中庭园射下来的。

也难为这颗不晓得哪个龙牙兵贡献的颅骨够坚挺，先是经历自由落体，再享受穿刺极刑，还能破破烂烂却保持完好外型的被送到黑方族长手里。

达尼克在思索。

「族长。」

被选定为继承人的菲奥蕾，性子固然偏柔弱了点，但在这件事上和达尼克还是很有共鸣。至少，她能看出来达尼克的意动；也能理解做出这种选择的原因。

──红方就是掐着他们的弱点放出临时结盟信号。

尤格多米雷尼亚打着的是阵地战的主意，一应部署也是以此为核心进行安排──包括在罗马尼亚召唤弗拉德三世。

一旦大圣杯遭人夺取，他们的安排等于被废一半！无论如何，能够留下大圣杯的机会他们都不应该错过！只要大圣杯重新落地，仍在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地盘，已知晓红方手段的他们自可找到应对之法。

考列斯自然是赞成姊姊和族长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想那么多。像自尊心与体型成正比的胖子戈尔德，就是直线思维，二话不说直接反对，嚷道：「当然不可能──喂……喂！你……你们不会都想答应吧？就让他们打啊！最好把那些EX的宝具全打出来！」

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逻辑没错，错的是没考虑到现实需求。

连理性蒸发、全凭喜好办事的阿斯托尔福，都知道先来一句：「反正全是敌人，不是好人。」后面得接着：「所以怎么做我都可以唷！」

「照你的想法办，达尼克。」最后是弗拉德三世拍板。反击，开始！

 

混合着清甜的米香，弥漫在太阳王的大神殿的某一处空间里，伴随着气味，还有轻微的「啪啦啪啦」炸裂声不间断地反复响起……再过一会，起劲的咀嚼声也加入了这场演奏会──只不过听觉必须足够敏锐，否则接下来聊天的声音，会把这些相对轻微的背景音通通盖过。

「……」

艾尔梅洛伊二世真心怀疑自己记忆有缺。不然他怎么没印象，明明认真严肃的大圣杯夺取观测集会，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种……电影院？对，就是电影院的气氛！

爆爆米花啊！就算器具可以利用投影魔术变出来，那又是哪来的原材料？也是投影吗？投影的食物能吃？

……不。单单他一个人认真在考虑这种问题，会不会太蠢？

赫然发现除他自己，其它人已经在太阳王留下的屏幕前分两张沙发坐好，二世胃又有点疼了。那种给艾尔梅洛伊教室各种问题学生上课的感觉又回来了！

不消说，宽大舒适却与神殿风格不符的两张沙发，也是投影出来的无疑。跟制作爆米花的器具一样。

「你们也放松得太早。」

「啊？才没有放松啊、军师。」抱着爆米花盆的蓝色英灵脑袋后仰，倒着看人。言行完全不一的德性丝毫没有说服力。偏偏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慢心王如果又慢心，老子随时可以提枪上阵顶班！」

而且大家都清楚这是大实话。

本体的库丘林不像狂王是为战而战，不惜战到世界尽头！不过这人公事和私事、私怨区隔分明，真就如同他自己所说，不管面对怎样的境况和敌人，当他身份是战士时，他就能马上进入战士的状态，履行应尽职责！

「要不要吃一点？Emiya的爆米花，平常他根本不弄的。机会难得唷！」库丘林推荐着，假装没听见说「平常不弄」时，Emiya那声「理由你不是很清楚吗」的冷哼。

「谢谢。不需要。」

「那么喝点什么？红茶？咖啡？或者你需要一杯热奶茶？」Emiya的声音冷不防从更后方的临时小厨房传过来。

「啊、那就黑咖啡……」

话音刚落，二世倏地意识到──他刚才好像顺着别人的意思点餐了？是被眼前这群看起来漫不经心的英灵气到恍惚，给趁虚而入了吗？

想到这里，二世顿时从怀里掏出雪茄盒。就算室内不让抽也没关系，他觉得自己看着、摸着、叼着，就能稍微清醒点。

「人活得太紧绷可没有好处的。这是我的亲身经验。」库丘林左边坐着的亚瑟侧过身，在二世折腾雪茄时，挺意外也跟着说话。比生前看上去有人气多了，是人非圣的骑士王竟如此发话，足见感触良多。

自然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话锋一转：「而且英雄王出现在屏幕上。难道你们没有想吃吃喝喝看热闹的期待感吗？虽然对我来说感觉是差一点，这个英雄王跟那一个、是似是而非的两个人。」

简单说，骑士王是想着那个在东京圣杯战争时，没事就喜欢找他事、添添堵的吉尔，然后乐得围观现在这个吉尔伽美什的热闹。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迁怒吧！

「……」

好吧。这群人毫无收敛之意！那边岩窟王听见骑士王的说词，还特地扭头过来奇怪地笑了下，然后转过头，又拿爆米花继续喂食手表……不，开膛手。

二世有些自暴自弃，准备干脆点去跟他们挤沙发。要有群体精神，要混进小圈子，后面才容易指挥嘛！

然而脚步刚迈开，再看明明笑容爽朗的骑士王一眼，二世果断往感官体验上应该更可怕的A venger，岩窟王坐着的那张沙发上挤。

「……黑泥要溢出来了……」二世貌似在自言自语。

一名A venger，两名体型比本体都大一圈的Alter闻言，那几只金色的、红色的眼珠子，才齐齐转开──如果是这个原因，他们可以理解。

而今已然是英灵之身的骑士王，现界加入他们队伍的这个侧面，几天相处下来，谁都能在小细节上感受到他的腹黑因子。所以说「亚瑟王不懂人心」什么的如果是套用在这位身上，定然有比文字记载更深层的内幕吧！

想归想，倒也没人会傻乎乎地当面问。

等Emiya忙完端饮料过来，金方诸位分好，电影院氛围顿时更浓厚！二世唯有退而求其次，要求他们至少记住红黑两方接下来使用过的宝具效果。

毕竟比起文字叙述，影像更直观、更易使人理解。

像是红之Archer阿塔兰忒再一次释放的──诉状之箭书！那遮天蔽日，明确是从天空直接降下的箭雨，就被大伙儿瞧得清清楚楚。

箭雨之中，阿喀琉斯那辆从三马变成双马战车，速度多少受到点影响的骑乘宝具再度上阵！他的目标是吉尔伽美什！

因为被要求节省魔力目前待机中的迦尔纳，建议是攻上去！挑衅！最好让吉尔伽美什一怒之下，答应在阿喀琉斯的宝具结界里跟他「公平」单挑。

浑然无惧计划成功前那些危险，尤其满意喀戎警告他，对方拥有使其负伤之能的阿喀琉斯，现在只觉得血液是沸腾的、心情是雀跃的！人在战车上就开始叫道：「来呀、来呀、来呀！打不到可不行，我会冲到你的船上去！那边那个金光闪闪的！」

 

另一边，还是节魔待机中迦尔纳。

迦尔纳自己的魔力储备是不好动用，不过省着点花的话，坐拥空中庭园的女帝还是有办法供给。这一次，需要迦尔纳做的事情就简单了──当、盾、牌。

同样是太阳系英灵，迦尔纳神性A，奥兹曼迪亚斯神性B，前者对上后者将拥有最高防御力。可不就是空中庭院设法反扑的最佳盾牌？

要不是考虑到这点，纵使有天草劝说，赛米拉米斯也不会轻易答应省下自己的魔力口粮，去供给迦尔纳。

于是，在太阳王的光之雨，阿塔兰忒仅存在十数秒的箭之雨交错的空中战场上，除了阿喀琉斯扛盾挡着飙出去的不死战车，没一会儿，又多出一轮光芒闪耀的小太阳。

真的……刺眼！

无论大神殿里的围观群众，还是待在现场的参战诸人，都不由升起这样的念头。甚至有想更多的──像同样悄悄撤退、躲得老远用望远镜监视的红Saber主从，做为从者的莫德雷德就在感叹，幸好那不是真的天有三日，否则多半将是民不聊生的开端。

 

最后，黑方这边出了一个齐格飞，一个阿维斯布隆。前者没有神性，直接往下跳，以被缠捆起来的大圣杯为落足点，诅咒圣剑挥舞起来就开始尝试破坏天之锁；后者则开始大批量召唤魔像。他的任务是打辅助，协防女帝的空中庭园──或者说，充当迦尔纳没挡下某道攻击时，以身相抵的炮灰！

阿维斯布隆对此倒没什么意见，魔像制作出来，本来就是类似用途不是？只要不是毫无价值的浪费，他都不会有意见。

 

「锵、锵、锵……」

「轰！轰！轰──」

……

各种各样攻击产生的音效在黑方城寨回响。一开始赞赏加嘲弄这份反扑勇气的金方两位王者，事到如今都不再多言。

承受着攻击的天之锁依然紧紧缠裹着大圣杯，丝毫不曾放松；眼看大圣杯就要被越扯越远，渐渐上升到仅次于维摩纳的高度。

无奈阿喀琉斯的不死战车被宝具雨和光雨轮番阻挡，尽管快是够快了，依旧与维摩纳有段距离，仍未实现他自己要冲上船的豪言。

至于挑衅嘛……与其说阿喀琉斯叫骂水平太差，没挑拨到怒点，不如说是吉尔伽美什本体意识操作的分灵，Emiya的「毒液」吃多了，根本不买阿喀琉斯的帐，说不生气就是不生气。反而是后者被前者屡次「哈哈哈哈哈」的嘲弄，感觉自己要爆气了！

奥兹曼迪亚斯这头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迦尔纳做得很好。

的确，有他在到处救火，暗夜太阳船能对空中庭园造成的伤害正在逐步缩小。不过今天也不是来拆别人要塞的，自己晓得丹德拉大电球轰出去，区区空中庭园非跪不可就行，太阳王心态很平和地准备带走战利品。

站在太阳船上，他稍微抬高手中的法老权杖──两头巨大的热沙狮身兽，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