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辰

【Fate】【枪弓】红与蓝的圣杯战争（FA世界线）87

第八十七章

夺取大圣杯，别看只有牵引以及收容两个步骤，其实真不是轻松的活。

虚荣的空中庭园是亚述女帝赛米拉米斯的宝具，可想而知，女帝自然是该宝具许多功能得以运作的核心。

因此当她为了牵引大圣杯进入据点，无暇他顾之际，空中庭园实际上除了基础自律型防御术式，更多强大的攻防手段都被迫处于半停摆的待机状态。

──想趁虚而入，时机正好！

看得明白，晓得已经无法阻止大圣杯被转移的黑方主从也没客气。

以黑Archer为临时队长的黑方Servant，只留下战斗力相对偏弱的Rider，以及接受谏言镇守大后方的Lancer，其它人全部藉由空中庭园的牵引之力，踩着据点城墙被毁而来的碎石块，跟大圣杯一样朝着空中庭园飘升上去。

「幸好有叔父注意到这个细节。」考列斯扶着握柄的轮椅上，姿态优雅端坐的菲奥蕾面上挂着善意的浅笑，轻声说：「有领王在，相信金方也不会妄动。」

身材富态、脸上不是一号骄傲表情，就是二号傲骄表情的戈尔德，闻言脸部肌肉顿时一抽，貌似不太甘愿又不想占便宜的挑明了：「……哼，是Saber说的。」

「很好。余会记住Saber的功劳。」黑之Lancer，弗拉德三世跟着表态。

被冠以「穿刺公」这等凶残名号的罗马尼亚守护者，实际上并不难沟通。本性高洁如他，只要谏言有理、有利于大局，哪怕是面对有疑似背叛阵营嫌疑的行为，弗拉德都愿意同时考虑情与理，并接纳下属好的意见，从而做出将功赎罪这样的判罚。

──不过这个世界线没有金方那本综合记录里屡次提及的人造人了，自然也就没有黑Rider理性蒸发下，凭本性而为的乱七八糟拯救人造人事件了。

现在弗拉德提前知悉踏上空中庭园等于进入女帝的领域，他必失去成为破格从者关键的土地知名度加成，自然不会明知前方有陷阱，仍故意踏上去。

有金方记录里早该退场的黑Saber齐格飞顶替他的缺，身为君主的黑方Lancer还是放心的。

还是留在城寨里观望，同时防范说撤就撤、不晓得想玩什么花样的神秘金方，最能够体现弗拉德三世如今的最大价值。

发色偏向淡金，唇边有一圈胡须渣子的高瘦中年男人伫立城头，目视曾经近在眼前的大圣杯越升越高。

「达尼克。」

在应答相处上分寸拿捏相当得宜，辩才有「八枚舌」之称，把控人心亦是专家级别的格多米雷尼亚族长，立即以臣子的姿态应声：「我在。领王。」

他同样想得很清楚，才没有反对弗拉德三世自作主张留下。

的确，大圣杯被夺走想拿回来要费不少工夫，但怎么也比失去Lancer这个最糟情况要好得多。

何况……如果真的别无选择了……他有令咒！纵使拼着主从反目，他也会强令Lancer使用那个足以翻盘的宝具──鲜血的传承（Legend of Dracula）！

很可惜，达尼克明面上答应，私底下随时准备毁诺的阴暗心思，与之契约，先是付出信任、又低估了前者执念和底线的弗拉德三世一无所觉。他叫他，无非是为了顺应局势演变，先确认己方阵营状况再重新布署安排。

大圣杯势必要夺回！

黑之Lancer主从也就在这项认知上默契非凡了。

然而询问的话刚到嘴边，Servant比人类更优秀的视力和感知，就让掉转视线远眺空中庭园反方向的弗拉德三世改了口：「想要抢夺大圣杯的……不是只有红方。」

同样成为留守份子阿斯托尔福，马上扶着城垛往外探出半个身子张望──「咦耶？哦哦、真的有！在那边、好大好大的两艘船！好亮！速度好快！」

有两名Servant先后指引了方向，来者航速也的确惊人，黑方聚集城头的四名魔术师没一会便跟着目睹黑Lancer和黑Rider所见。

的确如同阿斯托尔福的形容：好大、好亮、好快──快看金块上天了！噢，后面这一句是黑方魔术师忍住没说出口的第一眼印象。

要不是来自两艘飞行载具的强大魔力，不间断刺激着魔术师的感官，远远看去谁会首先认知到那是飞行宝具？分明是华美奢侈、极度彰显个人风格的超巨型摆设！

由此亦可见得英雄王以及太阳王，他们的坐驾含「金」量之高。

惊讶归惊讶，菲奥蕾还是立即与自家Servant联系上：「Archer，金方又出手了。目标很有可能也是大圣杯。」

对于以浮石为踏板，没有、也没办法跟着大圣杯一块登上空中庭院核心区，只能先上去再另外找路的黑方一众Servant来说，这的确是条影响会策略的重要消息，那一边，喀戎马上对菲奥蕾能实时转达情报表示感谢。

「我们会先观望的。」喀戎说。

纵使是教导出众多英雄的导师，既然已经选择响应召唤，以Servant之身参与圣杯大战，喀戎自然不会介意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一套。

随后喀戎把消息告知了同行的Saber、Caster以及Berserker。一行人遂在空中庭园宫殿的某一条走廊里，暂时滞留等待动静。

「……两骑的气息远去了。」

果然不一会儿，终日带着面具、连御主都没见过真面目的黑方Caster阿维斯布隆，就以墙体为媒介，利用炼金术探知红方可能的打算：姑且监视着，暂不处理他们。

「剩下谁在前面？」

「是红之Lancer。」

是的，正是阿维斯布隆都不晓得个中内情的耗魔大户迦尔纳。

因为对红方、尤其以天草四郎的角度看待，目前的迦尔纳，甚至比没事就有意无意挑衅女帝的阿喀琉斯还不稳定。

起码不是光靠三言两语就能说服！

尽管他没有明确主从契约被转移，但对这位苏利耶之子、施予的英雄来说，唯有让他响应召唤的那个人才是施予对象，人被救走，他也就失去得继续待在红方阵营的理由；再加上当前红方Servant整体供魔并不充足……请「大户」当个临时守卫、节节能，也就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黑方全体进入壁上观状态。而红方呢？高踞玉座之上的女帝，自然不会因为强敌到来而惊慌失措，可是也失去了那份游刃有余的悠然。

自己的宝具威能自己清楚，赛米拉米斯女帝的威严并不会使她变得盲目自大。她端正脸色，向天草四郎发起念话：「Master……吾也不得不承认，金方准备很充裕。这一次，大圣杯我们带不走。」

话语中没有颓然。

赛米拉米斯只是在直白的陈述一件事实。

因为对面金光璀璨的飞行宝具，不管是穷尽奢华以珍宝为装饰骨架的那一艘，还是跟太阳一样散发着惊人光热的那一艘，都令对魔术略知一二的女帝感到心惊肉跳。她的专业眼光告诉她，那就是两架绝世凶兵！

虚荣的空中庭园受限于本质上属于飞行岛，并无多快航速。假如双方交火，肯定是体积庞大移速慢，唯一选择就是利用现有防御术式硬吃的空中庭园吃大亏！

「完全没有反制手段？」

念话反问之际，天草低头一扫自己的双腕──那是他无数次召唤来奇迹的双臂所化的宝具，是能够与任何魔术基盘连接，使用任何魔术的万能钥匙……无奈在这种场合，他的宝具根本帮不上忙。

「吾需要时──」

赛米拉米斯「时间」这个词尚未说完，对面上空便传来「呼哈哈哈哈」的笑声，外加一句：「愚者啊、允许你们直视太阳！用心领教法老的神威吧！」

太阳船灼热的黄金雨降下！

黄金的魔力之雨覆盖范围极广，几乎把整座空中庭园笼罩进去。塞米拉米斯见状，瞬间沉下脸，咬了牙，悍然分出魔力发动迎击术式「十与一的黑棺」──以攻对攻！

「正确的选择。虽然是无意义的顽抗。」

太阳王必然多做了什么，不仅整个空域，连地面众人都能清楚听见他的评价。

如此光明正大和人对拼，理所当然奥兹曼迪亚斯的属性面板，也就暴露在早有窥探准备的红黑两方眼皮子底下……噢，还有应当中立、实际上也在狂王击杀斯巴达克斯之后，悄然退出战圈的正规Ruler──圣女贞德。

毫无疑问，这位金方Rider最吸引人眼球的属性，就是宝具等级EX！偏偏Rider又通常具备持有复数宝具的特性，大家压根儿无法判断金Rider正朝红方要塞开火的飞行宝具，会不会恰好是那个EX？

大家只能看到女帝每一面全长都有二十米的黑棺，已经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对轰里，毁损过半！而大圣杯还有三分之二的体积露在外面！

「杂种的闹剧……有点意思。但本王有些看腻了。」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嗓音在太阳船的光雨中响起。而且同样清晰到所有人都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相对于太阳王，这一位语气里明显存在轻蔑意味，也更显得高高在上。

不过比起计较这位大爷说话的欠揍指数，能够看见面板的各位Master和Ruler，其实更想去抗议……对，就是抗议！哪怕压根儿没地方会受理！

当然两位Ruler想抗议的重点，和魔术师们百分之百不一样。他们可以直接确认Servant的职阶，所以他们最想弄清楚的还是──「从者真名到底怎么弄成职阶的？玩这一手是不是可以判犯规？」

而Master们，则是统一想咆哮：「又一个宝具等级EX！还让不让别人混了？明明是披着合法外衣乱入的违规者，还这么大张旗鼓……脸呢？都不要脸了吧！」

无奈他们充其量也只能想想。

尤其在听见锁链声响，再转眼，便目睹呈现球体的大圣杯被金色锁链牢牢缠绕，几乎裹成一颗粽子之际。

「区区小丑的拙劣演出，也就是场面稍微够看而已。还不足以让本王赐予宝物。老老实实归还，本王高兴了、或许能免除死罪！」

慵懒斜倚玉座的最古老万象之王，那双鸽血红的鲜亮瞳孔，倏地一缩；唇角跟着扬起令人莫名发毛的危险弧度。

紧接着，铿锵声再响，天之锁开始施力！吉尔伽美什的坐驾旋即也跟着开始爬升高度。

一点、一点、再一点……众目睽睽下，红方已然纳入三分之一的「宝物」赫然长腿了，会往后蹭了，要逃跑了！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回归王的宝库吧！」最古之王诉说真理般宣告。

大圣杯……脱离牵引力场，猛地朝下方一个急落！

幸亏维摩纳和天之锁质量皆有保证，一扯一拉，举重若轻稳住了大圣杯的落势。大圣杯，或将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