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辰

【终夜／超蝙】重启后，猫头鹰转职了吗？12

12

一个有准备的蝙蝠侠，效率可以有多高？

一段病毒码，一台录音机，外加三十秒。

读秒一结束，不义钢骨与不义沙赞这对组合，就被从天而降的蝙蝠侠一举搁倒！转眼变成一架中毒死机的铁疙瘩，外加一个听见「沙赞」触电麻痹的倒霉孩子。

两个人几乎迭在一块。

钢骨看上去彷佛成了变回少年模样的比利专用铁床。蝙蝠侠就站在二人旁边，一边聆听贴在钢骨机械构装部分的那个小玩意儿发出的嗡鸣声并等待，另一边分神注意鹰女那儿──啊、好一片醒目的电光闪烁。

背上有对大翅膀的鹰女惨遭与比利相同模式的待遇。

她被随同蝙蝠侠而来，穿着漆黑紧身战斗服、头套上的金属装饰配合两块圆镜片唯妙唯肖勾勒出猫头鹰面孔的新助手，凭借一对漆黑的电击卡里棍，上完了一整套的电击疗程！

就在这时候，一把说话声里充斥噪声的电子音响起──

「信息整合完毕。网格上线。」

昏迷中的钢骨动作从僵硬到流畅地挪开压在身上的比利，自己坐起来。然而他属于人类躯体那部分的眼睛和嘴唇依旧紧闭，只有那只红色电子眼亮起来、对上蝙蝠侠的视线，并且再次不经过钢骨的声带完成沟通。

「你好，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噪声充斥的电子音主动打招呼。

他是来自夜枭那个世界的网格，是后者以消弭隐患为由从同一世界钢骨的机械部分引渡出来，初步具备自我意识的电子程序──或者说病毒。就在刚才，他成功吞噬掉不义世界的自己，添为进化资粮，并将整合完成的不义世界科研信息远程传输给夜枭，最后按照计划攫取「钢骨」的临时支配权。

一切就落实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网格分毫不虚──假使他已经掌握这一类情绪。

从夜枭手里接过这个网格备份起，蝙蝠侠就多少猜到了会有哪些数据外泄；正如他通过跟夜枭有限的几次对话，隐约认知到对方是一个极端扶弟魔一样。

这种人格，只要布鲁斯韦恩活着就是最大的牵制──无论夜枭的布鲁斯是不是、或者还能不能当蝙蝠侠。

鉴于此，加上自己的世界他都自顾不暇，不义蝙蝠侠决定两害相权取其轻。

「鹰爪，带上比利。」

他吩咐一声附身打扮成猫头鹰，就干脆连代号也随「装备」换一个的迪克，顺便跟长子换个位置，亲自动手把鹰女给捆结实。

蝙蝠侠黑漆漆的披风旋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全员原路撤退。

用时：一分四十五秒。

 

时间再稍微往前推一点。

哥谭。

两个生长在地球上，长期沐浴黄太阳光的氪星人，互殴起来无疑是声势浩大的。

一声「轰」就是一个坑，一声「碰」就是一个洞，一道红光──嗯，这个就不太好说过后能剩下些什么，主要得看该道热视线的功率与攻击目标。

至少超人和终极人皆未蒸发在对方的热视线底下。

他们的交锋之剧烈──还是那句话！那是即使超人不曾喝令制止、亦无容许其他人介入余地的强度。

对比下，反抗军悉数撤退后，顶替他们找事位置的夜枭和沙赞，和前来平乱的神奇女侠、黄灯侠、闪电侠之间，几乎可以归类为风平浪静。

他们的交锋很短暂。

神奇女侠才被闪电魔法阻拦一次，便迅速锁定新目标：夜枭。

要抓抓指挥，她的逻辑清晰。

只是错误估算一个服用过超人药，又钻研了两辈子的武术大师有多么难缠。她精湛的武艺，这一次没能替她营造出局部优势，她只有以伤换伤！

一轮凶狠对冲！

当下火神之剑虽未直接建功，却成功替神奇女侠制造出肘击夜枭肋部的空档；但是同样的，她也把自己的手臂送进夜枭探手即可擒锁的危险范围内──

「喀。」

来自双方的骨裂声集中且清脆。只不过声音太微弱，非得具备超常听觉之人仔细聆听，才有可能察觉。

可是实际上呢？

实际上根本没人有办法在沙赞那儿雷鸣电闪之际，还拉长耳朵去细细聆听什么骨裂声！反正划水于无形之中的闪电侠听的是「轰隆轰隆」和「哒哒哒哒哒」，看的是打在灯戒造物上的金色雷霆和打在红衣半神身上的灯戒能量。

……很热闹。

跑在神速力领域里趁隙抽冷子的闪电侠只有这个感想。

哈尔和沙赞看起来简直像在假打！

尽管巴里看得出来，实际情况应该是沙赞手下留情了，而哈尔同样没有卯足劲要下死手的意思。于是两边出于相同考虑都在收力，导致战斗场面声光效果满分──也只有声光效果满分。

然后一声来自天上的咆哮喊停所有人。

「你和另一个世界的我──是兄弟！」赤红着双眼的超人哑声嘶吼。

终极人不擅长藏话，他们一边打，超人一边嘴炮，就把终极人在自己世界的人际关系半猜测的试探出来了。

因此才有了上面那句潜台词非常明确的话。

自从露易斯母子遇难后根本没有真正冷静下来过，只有不断的加压再加压、思想时刻处于极端状态的超人格外的愤怒！

──他丧失了本该降世的血亲，也从未有过兄弟。结果他初次见面的兄弟，居然在对他下死手！

这段话甚至用不着藉任何人的嘴巴说出来，不义超人渲染非常到位的情绪，连沙赞那样的超级乐天派都读懂了。

反而是终极人没理解，还不爽的叫嚣着：「老子没聋听得见！要打快打鬼叫什么！」

「……」

极端的自我果然代表在觉察他人情绪上的极端迟钝。思及此，夜枭决定现在开始不认识天上飞的蠢货十秒钟，当作交付给不义超人的廉价歉意。

就在此时，街边有一半幸免于难的电视墙被打开了。

同样的事情同时发生在世界各地。

所有具备播映功能的屏幕被统一接管，统一出现蝙蝠侠的面孔，统一将蝙蝠侠的宣言散布往各国各城各人。

黑暗骑士指控超人公然屠杀平民！

「蝙蝠！你们是为了抓钢骨──」超人的反应一点也不慢。其他人不知道，但他非常清楚，储存在钢骨内存里的罪证一旦公放出来，对他目前统治基石的影响有多致命。

好了，水落石出了，这就是目的！

统治者们再怎么红着眼睛骂该死，这一刻似乎也扳不回彻底倒向另一边的胜利天平了。

电视墙复数的屏幕画面同时跳转。

证据──

……

「为了超人，噤声。」以正义大厅为起始点，渡鸦的阴影遮天蔽日。

渡鸦归来了。

具备通讯与传播的电子产品集体黑屏。

世界沉默了。

准备揭发真相的人与可以阻止真相的人，出门活动的时间就是那么凑巧地前后脚撞在一起。乍看之下，彷佛这个世界确确实实钟情于超人，甚至特地为他准备这样一张能够在危急时绝地翻盘的底牌。

「好！」超人发誓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喜欢魔法。

他蕴含杀意的眼神对上夜枭。

现在去找蝙蝠侠太晚。说是谋算也好迁怒也好，超人觉得他可以在夜枭身上做文章……他们也是兄弟。不是吗？

那头，夜枭偏偏跟没看到超人的眼神变化一样，丝毫不见慌乱地泼冷水。

「你呀、高兴太早了……」

 

──电视墙再度亮起。就在魔法效果过后。